【專訪】《與林默娘對談》導演朱家誠;攝影黃瑋霖;主演陳曾寧、安柔潔、何求/文:王冠豪GARY(電影朝聖)

在地傳說,對朱家誠來說是美麗但卻未能好好對待的文化資產,他兩部近作皆藉着電影與在地傳說對話,上一部用盧亭的傳說變奏成偽紀錄片《與盧亭對談》,新作《與林默娘對談》則以天后的身份化成一段動容的十八相送。早前特別邀請一眾劇組對談,除導演朱家誠外,還有與他合作多年的伙伴陳曾寧(Ning)和攝影黃瑋霖(William),特別介紹片中分別飾演林默娘與李察的安柔潔(Ocean)和何求(John),新舊組合給人意想不到的火花,在「對談」之中也發現意料之外的養分。

香港唔係冇神話

將天后植入青春純愛電影的想法很有趣,為了更能捉住觀眾的眼睛,究竟用林默還是林默娘這個名稱都經過一番思量,二者都是天后的本名或暱稱,朱家誠最後選了後者,他認為林默娘知名度較高,在商業的角度看也是gimmick。

和《與盧亭對談》一樣皆從民俗故事再想像,朱家誠表示不論是盧亭還是林默娘,一開始都經歷過接近兩年的思考過程才知道如何實踐,兩者皆有他感有趣的元素,繼而在蒐集資料的過程再有發現。「原來某個神話故事有啲理念同我好近,例如古書有明確記載過盧亭虐待過另一個民族,又例如林默娘嘅故仔原來咁明確地講神係有分靈,而林默娘本身係一個好有血有肉嘅character,咁好睇嘅故仔,點解冇人會將佢發展呢?」

朱家誠強調香港都有神話故事,可惜大家都沒有好好對待這些文化瑰寶,他為如此有趣和美麗的文化被人忽視感到可惜,所以電影也是另一種方式的記錄。「神話其實係塑造一個地方同人嘅一種集體潛意識,點解會有呢個神話,係因為我哋集體地認同呢件事,我講一個神話故事出嚟,有人傳誦,無論係盧亭或林默娘,一定係我哋某程度相信或者覺得個故仔代表咗我哋,呢啲故事應該係我哋嘅asset,唔應該由得佢fade out。」

若無其事的寧靜

電影瀰漫着靜止的溫柔,主景位於屯門的鄉村學校,那裡有一種自然而生的質感。扣連故事的神話色彩,賦予電影獨特的神秘感和生命力。在若無其事的寧靜下,那細膩的鏡頭彷彿藏着暗湧。片中不時出現的空鏡,利用分明的光影建立劇情和調子,朱家誠表示這與他愛拍影有關。「某程度係我個人喜好,我覺得啲影好靚,啲樹喺度喐,啲影會令我覺得平靜,但呢種關於自然光嘅影好少人用。」

攝影指導William與朱家誠合作無間,二人皆喜歡選擇較靜態的方式捕捉事物,靜靜地去觀察。「我覺得佢寫嘅劇本幾有趣,睇演員做戲已經好好睇,攝影唔需要咁用力去表演或令觀眾察覺佢存在,反而低調啲,一動不如一靜,擺好個構圖,再剪走你唔想要嘅嘢,剩返低就係導演、演員或者劇情想帶俾觀眾嘅感覺和氣氛。」

William覺得故事本身不算日常,但卻要用一種很日常生活的方法拍攝,中間需放一些令觀眾覺得不自然的東西,所以他選了一套anamorphic鏡頭拍攝。「我唔想件事講得咁清楚,睇嘅時候會覺得有啲奇怪,個畫面有啲嘢你見到個形狀,但又唔係見得好清楚嗰件事發生。」

角色的距離

故事超現實,演員如何理解片中有距離的角色?Ning在片中飾演代課老師,面對的是發生在她學生身上匪夷所思的事,她直言對故事沒有接受的困難,拍《與盧亭對談》時已對這類不可思議的超現實題材有一定經驗,有足夠的預備去處理和琢磨演出的狀態。「有一場戲係林默娘同李察入嚟搵我,之前我哋有討論過到底發現秘密呢一刻,我作為局外人係咪要好驚?最後,我哋覺得站在老師嘅身份立場係純粹想保護兩個學生,所以唔應該對呢種事有太大反應,兩個細路其實都好驚,如果你顯得驚慌,佢哋就會更加驚。另外我嘅角色其實同時寫緊一部小說,事實上我亦有調查呢件事,我亦都相信呢件事係存在嘅,即係好似日常生活同信仰一樣,當你有信仰,突然有一日見到神蹟嘅時候都唔會太驚訝。」

John飾演與林默娘結情緣的中學生,他表示在角色中找到一份似曾熟悉的共鳴。「佢某啲經歷同我嘅童年和初中都有關係,因為我以前係一個比較肥嘅小朋友,肥得嚟又唔多friend嗰啲,所以變相就俾人蝦,嗰陣有時會諗,希望有個人或者公仔可以陪我傾偈,可以分享內心感受,呢一段經歷令我明白李察嘅想法,突然間有一個女仔出現,又正值拍拖年齡,所以對佢有依賴同埋愛嘅感覺。成年人有成年人拍拖嘅方法,但小朋友係相對pure,點樣可以表現到唔係一對普通男女拍拖嘅狀態,我覺得呢方面要拿捏得準確。我唔係未經歷過呢個階段,但係要搵返嗰個感覺,呢個就係我覺得過癮嘅地方。」John過往多飾演一些多說話和有點壞的角色,例如《十七年命運週期》中令人咬牙切齒的小朋,他特別多謝導演給他機會演一個內斂的角色。

Ocean飾演林默娘,片中是一位神明化身,跌入凡塵與李察譜出一首情深緣淺的宿世情歌。「我哋永遠都唔知神係點樣,所以如何去理解呢個角色就要返去劇本本身,要去理解林默娘同李察所做嘅事,佢嘅心動面係乜,過程中最想fulfill嘅係乜。」Ocean在片中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演出需要戴上口罩,她只能用眼睛和肢體動作表達情感,而面具表演概念是她很大的參照。她也有參考其他人物的形象,當中包括《紅樓夢》中的林黛玉。「我有參考佢嘅肢體動作,點樣喺神態和舉手投足上呈現柔弱但內心堅定嘅狀態。另外我覺得林黛玉和林默娘好似,都係關於償還,所以我借咗嚟參考。」Ocean表示當時因為要到外地讀書未能參與排戲,所以過程中需要用自己的認知去理解角色。例如用眼睛去流露那份愛,她也參照自己一些原生經歷去呈現。

默契是這樣鍊成的

朱家誠、Ning和William過去已有多次合作經驗,三人可說是合作無間的最佳拍檔,這次合作也盡顯當中的默契,從而令製作過程得以昇華。

朱家誠笑言知道入圍鮮浪潮後第一件事要去搵返之前落過水的人,當中包括Ning和William,他表示每次都會被二人各駡一次。「佢哋好honest,會好明確話俾我知劇本有乜嘢疑慮,有乜嘢做得唔好,佢哋兩個最針對都係教授(高瀚文飾)嗰條線,太資訊性,欠缺劇情,所以你而家見到呢個版本係透過大家溝通慢慢建立出嚟。我唔多管佢哋,我係編劇型導演,劇本係死鋤而已,佢哋嘅想法會比我更加富足,所以其他嘢就交俾佢哋去發揮。」

朱家誠坦然,拍攝短片必須給足夠空間予伙伴發揮。「你真係氹人落局㗎嘛,所以你一定要俾位人哋發揮,如果唔係件事有咩樂趣?我成日俾人問,你拍片重結果定係過程,我無論揀幾多次都係揀過程,因為結果你控制唔到,一定係大家玩得開心比較重要,要玩得開心就要尊重人哋嘅睇法。我好相信當個team建立之後,大家嘅核心想法係一樣嘅時候,加自己嘅嘢只會令到件事變得更好,如果意見冇傷害到最核心,你想點玩都得。所以去到現場我才知道那夕陽燈原來咁大盞。」

Ning表示與朱家誠首次合作是2018年為港台拍攝的《惶然錄》,而默契則建基於二人成為朋友之後,多了時間互相交流和溝通,讓她對導演的想法和創作理念更加了解。「因為作品就係導演自己嘅諗法,你越了解佢,就可以越快知道佢寫嘅故事係點樣,好快會知道佢想要啲乜嘢。」Ning強調當中的信任,朱家誠給予她很大的信任,相信她的能力。「信任對我嚟講好重要,因為如果去到一個攝影現場,你當然唔能夠期望全部人都好熟,喺呢個情況下我好容易會有壓力,有壓力就好容易影響自己嘅工作表現,所以喺信任嘅工作環境下我會比較能放飛自我,因為信任,所以默契就越嚟越好。」

William與朱家誠也是老拍檔,從蘋果「一丁目」平台的短片,到後來《創+作》的作品,到兩套「對談」作品,二人皆合作無間。他表示大家都好恨拍片,當中的默契讓他們坦誠,繞過不必要的繁文縟節,直接傾直接面對,互相分享意見,一起梳理問題。「其實我唔淨只做攝影,我哋真係好似朋友咁去共同參與創作,讓作品出到嚟有佢想講嘅嘢,而我喺自己崗位點樣幫到佢成就件事。」William覺得這默契讓創作更大膽,一方面尊重導演的尊嚴和權威,另一方面會站在朋友和觀眾的角度給予坦誠的意見,配合導演的想法和堅持加以雕琢,讓出來的成品得以昇華。他強調當中的凝聚力,縱使困難,都要有一齊搞掂佢的決心。

舊雨之外有新知

朱家誠覺得信任不限於老朋友,新朋友亦然。「我好相信,當我同你傾完一次偈,如果你同我諗嘅嘢係一樣嘅話,我唔信你做嘅嘢會好off。」

提到Ocean,他表示從不擔心她,因為在言談間就知道她是合適的人選。「起初因為見Ocean嘅外型幾適合,於是請副導演搵佢傾偈,傾完之後我覺得就係佢喇,因為佢諗嘅嘢同我一樣,佢理解到個劇本,理解到所有事情,我覺得如果有呢個程度理解嘅人,佢做嘅嘢冇可能會太錯。」至於李察一角,他想起與John在試鏡時的趣事。「我哋嘅casting好好笑,我同佢喺度吹水,喺度傾哲學,攪到副導要截停我哋,叫我哋唔好再講呢啲,我哋係嚟casting,唔係俾你哋吹水傾哲學。」John笑說有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朱家誠強調若合作伙伴想法相近,出到來一定不會太off,合作也較容易。他表示要改變一個人的想法很難,而整件事最好玩的地方就是集合了一班與自己想法相似的人。

John形容朱家誠像一位江湖百曉生,很多學問都有研究,「唔單止吹到兩咀,佢係有study㗎。」John本身也對很多範疇都有強烈的好奇心(無怪乎是讀哲學出身),所以很欣賞像朱家誠這樣的人,志趣相投讓二人慢慢地建立起友誼。同時,這次劇組的氣氛也給John一份安全感。「可能過往的拍攝經驗都好趕又冇得排,一嚟就嚟,影唔到就wide啦,搞掂就得㗎喇,但喺呢度大家都好肯花功夫去磨靚啲,我覺得係幾愉快嘅體驗。」

John特別提到與Ocean的合作,他不諱言起初二人沒有太多交集,純粹覺得她是一位幾好的演員,但經過今年先後兩次合作,感覺大家很合得來,特別是之後的那次合作,如果任何一方不信任對方或尷尬,對拍攝會有很大的阻礙,累積的默契讓二人的合作非常愉快。

Ocean表示自己沒有經過排戲的階段,試裝那天已經要準備拍攝,不過劇本讓她感到安心。「我睇劇本有時會lost,有時會唔肯定呢場戲到底個角色想做啲乜,或者內心諗緊啲乜,但呢個劇本能夠令我理解每一場戲解決緊嘅事,角色經歷緊啲乜嘢。」劇組簡單有效的溝通讓Ocean有一個安心的空間去發揮。「記得開頭喺舂坎角拍攝嘅朝早我有嘔吐,劇組非常之好,佢哋俾時間我返嚟先開機,當中簡單嘅溝通對我嚟講好有效。」

電影以外的養份

John和Ocean的教育背景也值得一提,何求讀哲學系,Ocean讀中文系。有些藝術的本質極需要本業以外的知識和經驗才可以再昇華,電影是其中一種藝術。哲學與文學,對John和Ocean在演出上有沒有沉澱另一種不一樣的電影養分?

John覺得哲學其中一個核心是容許事物存在不同的可能性,要抱持一個開放的心態。「道可道非常道,呢個係到我100歲都仲摸緊嘅金句。」他認為當人有這樣的一個開放心態,就會從別人覺得不可能的東西中發現其他可能性,信念不會變成一個負擔,而是會容許你創造另一種可能,這思想也可以套用在電影身上。

Ocean覺得這是難以解答的問題,從學戲之初,她常問自己一個問題,為何演員可以做到一些在現實生活中未曾經歷過的角色?這是因為大家都有共同的內在感受。「我唔係話要做一個殺人犯就要去殺人,而係佢內心到底經歷緊啲乜嘢情感,而嗰啲情感係每個人都共有嘅。所以我相信演員去理解角色嘅時候,必須要搵返自己同角色之間共有嘅Bits and Pieces。」

Ocean表示,中文系與跳舞的背景為她提供養份去理解角色的情感。「譬如我讀過嘅古典或當代文學小説,甚至係電影,令我理解多咗戲劇本身,由希臘開始點解需要模仿,了解模仿嘅意義,感受多咗人內心如何面對唔同嘅處境,點解佢好嬲但又會笑呢啲複雜嘅情感,喺讀書嘅時候會做好多分析,我相信呢啲訓練對我理解人會有幫助。另外肢體部分就係跳舞,譬如喺Danso(Dance Society)時會理解多咗唔同嘅肢體表達方式,點樣可以呈現角色嘅性格,但喺呢方面我仲有待訓練。」

鮮浪潮之於大家

「鮮浪潮」主席杜琪峯表示:「在現今香港,不論是電影界還是文化界,都持續湧現了各種困難,但有困難不代表就要戛然止步。鮮浪潮經歷過較早前的風風雨雨後,最後仍是決心整頓了行裝,抖擻抖擻身段,繼續前行。」鮮浪潮不經不覺來到19屆,一直以來是年輕電影人的重要平台,這類短片比賽讓他們能夠發揮所長及被外界看見。對於面前五位電影人,鮮浪潮為他們創造機會和電影想像之餘,也有期許。

Ning覺得不同的短片比賽為創作人提供一個好好的機會,將他們的想法和想寫的故事實踐。在商業電影的世界要很努力才可以爭取到一個機會,但當中有很多制肋。「我成日都會諗,其實呢類短片節都唔係賣唔到飛,每場都差唔多過80%嘅入座率,點解電影唔可以有多啲空間俾多啲講故事嘅人單純地講故事而少啲商業考量?點解唔可以少啲制肋?電影嘅世界可唔可以俾年輕創作者多啲信任?又或者俾多啲機會予所謂冇名氣嘅創作者呢?」

朱家誠延續Ning的話題,他覺得近年參加這類短片比賽的人都很認真和好ready去做這件事,相比起十多年前,有些人是拿鮮浪潮的budget去玩。從另一個角度也反映出缺乏機會,大家都要在一個很小的池塘內爭取一筆好細的budget,有些更要再out budget 200%甚至300%才得以完成。「好似隔離套《離合器》,揸住10萬去拍咁多架車!」他希望整個生態可以健康一點,讓有志者可以有機會參與大一點的製作去展示才能。但現在香港只有鮮浪潮和「創+作」兩個比賽會資助大家拍片,這已是香港所有創作人的所有機會。「再悲觀啲講,如果連呢少少機會都冇埋就更慘。」

朱家誠覺得鮮浪潮最好的地方是有一套為新人安排的一系列服務,讓創作人安心創作無後顧之憂。「呢啲學校係唔會教你,鮮浪潮提供由選擇、培訓、放映到跑影展,還有之後出碟,再繼續幫你promote到唔同嘅平台,佢全部幫你做晒,我覺得鮮浪潮係一個非常完整好有design嘅比賽,我希望佢可以繼續生存落去,認真。」

John表示鮮浪潮是可令新人變強的機會,特別是在未有機會在大片擔任較重戲份角色的時候,鮮浪潮可讓他在大銀幕看見自己的演出,知道自己處於哪個階段,明白自己的強項,認識自己在演出上的沙石,從而繼續去磨練。他雖然曾拍過不少MV和劇集,但感覺與大銀幕完全是兩回事。他回想昔日被欺凌的孤單日子,陪伴他的就是港產片。「即係有線一台放嗰啲八九十年代港產片,佢哋陪伴咗我嘅童年,到我有機會參與其中,我好希望可以做好佢。呢個係一個機會令我可以喺個Mon度見到依家嘅我,所以我要更加努力,讓自己知道邊啲嘢要Keep,邊啲嘢可以掉走。」

William表示在香港拍電影都以商業的角度考量,但做下去會發覺當中的公式化,但幸好有鮮浪潮。「你只要攞鮮浪潮個名出嚟,大家都知你係蝕住去拍,你唔會計算咁多,反而會喺一個有限嘅資源下盡量做到幾多得幾多,呢樣我會覺得係另一種計算。」由於作品會在戲院播放,從攝影角度看,William覺得拍鮮浪潮短片是一項挑戰。「依家好多片拍出嚟係供70吋嘅電視機播放,或者基本上喺一個7吋5吋嘅Mon度睇,所以拍嘅時候都會放大好多嘢,拍演員成日都係大頭,但如果你上到大銀幕,其實足以睇到一個演員嘅微表情和肢體變化,所以我少用好closeup嘅鏡頭。平時跟電影,我老細有時話啲shot唔使咁tight,我會提住自己,其實唔使拍咁tight,反而可以拍多啲Wide shot,氣氛擺咗喺入面,加上演員嘅走位,所有嘢就會喺入面發生,唔好打斷觀眾,觀眾其實想睇戲多過睇你去好似用放大鏡咁樣話俾佢聽係乜。」William強調鮮浪潮是一個很好的平台,相比之下比「創+作」好,因鮮浪潮的作品是用電影的想法去創作,所以要珍惜鮮浪潮。

Ocean表示曾在台灣的北藝上過3個月課程,期間與當地的導演和學生交流行業狀況,她發覺不少當地的電影學生畢業後都會拍短片,由於當地政府有一些短片輔助金供他們申請,所以大多數會先朝申請輔助金的方向拍短片,一步步向長片進發。她認為香港的狀況有別於台灣,相對台灣可以容納侯孝賢或楊德昌一類較文藝的作品,香港電影多從商業的角度發生,所以對一些學院派的畢業生來說,鮮浪潮、「創+作」或昔日的ifva就是他們進入電影工業的入口。 「我嘅觀察係,以前呢類短片節對於新導演可能係一個練習,但而家我見到參加者有更大嘅野心,好似剛才導演所講,好多人都已經好ready,拍鮮浪潮嘅目標唔係練習,而係要入影展。」Ocean強調短片絕不比長片差,短片也有精彩的地方,所以必須要有像鮮浪潮這樣的平台讓影片繼續放映下去。

攝影:Gary Wong @電影朝聖
場地:百老匯電影中心
劇照:鮮浪潮國際短片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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